2022年11月30日 星期三

【線上收看】幸福DNA—來自共同參與的幸福感

 【線上收看】幸福DNA—來自共同參與的幸福感


編按:敝協會於2020年起,與福智團體的〈古坑國際心靈生態村工作室〉及〈麻園社區發展協會〉合作,於古坑鄉麻園村推動「參與式預算」,目的是為了一起營造一個民主自治的互助共好社區。

而令我們感到非常榮幸的是,這兩年多來由大家共同努力的理念與進展,得到全球福智團體之福智佛教學院籌備處的肯定,受邀錄製「幸福學 學幸福」座談節目,主題為「幸福DNA—來自共同參與的幸福感」。

我們很開心地跟各位讀者分享這份喜悅。

點擊圖片或連結觀賞影片

※節目簡介:

心靈生態村以追求幸福為目標,除了安頓自己的身心,更要關注我們的村。

往昔農村常見的「放伴」,今日如何在社區完美再現?

「參與式預算」又是什麼?可以如何觸發老社區的創新?

在心靈生態村中的大學,又要如何促進參與感,植入幸福DNA?

本集講座將探討老社區的居民新舊融合,為鄉村鄰里打造幸福DNA,共享這份「來自共同參與的幸福感」。對談中藉著經驗分享和實際發生的小故事,帶觀眾探索老社區如何藉由「放伴」和「參與式預算」得到創新,以及村民如何從參與中獲得幸福感的歷程。

※對談:

幸福巧匠 

劉義群(古坑鄉麻園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東吳大學退休教師)

吳松霖(古坑鄉麻園村參與式預算推動者/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成員)

主持:曾旭正(古坑國際心靈生態村召集人/福智佛教學院籌備處副主任)

※意見回饋表

您的意見與回饋是我們前行與進步的最大動力~感謝您的支持與鼓勵!

邀請您填寫「幸福DNA——來自共同參與的幸福感」意見回饋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1KS0wSCqavvd2c6VwimE9rEvvVF7HPRfOoaPBEUwapgU/edit


交工要成團,須體悟先共利始獲自利!

 #《維持原子化小農,好嗎?》系列


交工要成團,須體悟先共利始獲自利!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為何原子化小農不得不只求自利?


我們在田間訪談時,發現農民之所以無法發展交工,有很大的原因是因市場競爭下,小農間長期處於競爭狀態,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逼得每個小農不得不競爭,不競爭就無法生存(貨比別人差就賣不出去、盤商不收),但小農們因不知有共利一途認為只有單打獨鬥一途,因此無法想像/相信有共利的模式、怎麼共利,導致最後呈現出來的客觀現象為小農認為除自利外,別無他法。


共利始獲自利


因上述認知,小農無法嘗試發展共利,不過事實證明,小農沒有組織起來追求共利,就是被盤商各個擊破,就是需要各自承擔各種風險(天災、市場),以致於能否達到自保(只求自利)都是個大問號。

 

反之,小農若團結成交工團,才有條件與盤商議價,才有條件對抗天災,才有條件避免滯銷,也就是說,先共利,才能保障自利。

 

以農民最關心的被盤商壓價一事來說,為何組成交工團就有條件與盤商議價呢?當交工團組織起來後,因為長期生產互助,彼此關係緊密,使得交工團內人人對於合作能產生的互利、共利效果,具有信心與信任,共同議決的決議便會自發遵守,不可能被各個擊破。當交工團越來越大,集貨量也隨之越來越大,便能有條件、有底氣跟盤商談判,屆時盤商敢不讓利給交工團嗎?當農民深刻體悟到這點,還能不趕快籌組交工團?


任何事物的變革都有適應期,一旦克服將有新轉機


我們也不諱言,任何習慣與認知狀態的變革都有適應期、陣痛期,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一帆風順的,特別是這種涉及到與他人合作的事物上更是如此;萬事起頭難,發展交工初期的建立規則、練習民主討論絕對非常困難,絕對會有不愉快,但一旦規則確立,交工團成員也在這個過程漸漸學習何謂民主討論,就可享用豐碩的果實,過去的不愉快也是我們成長的養分,絕對是必經之路。

 

當交工團成員(親身體驗)享受到交工的巨大好處時,許多原本出於原子化所必然產生的計較,到了此刻自然煙消雲散,因為農民(或稱交工團成員)已深刻體悟到交工所帶來的利益遠大於麻煩!

 

(全文完)

 

延伸閱讀:

老農離農,徒留他們對土地的眷戀,還有我們對糧食主權的棄守

當農產品滯銷成為常態且必然

自由貿易浪潮沖襲不到與世無爭的農民嗎?

組織農工團,為何不是解決農業缺工之解方?


2022年11月22日 星期二

為何政府再大有為也不可能善治交通問題?

 #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踐報導

為何政府再大有為也不可能善治交通問題?

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踐報導(四)

馬路如戰場,人人期望政府更有能力與作為

根據交通部統計,2021年全台交通死傷人數總共47萬9千多人,這絕不亞於一場戰爭,等於每天都有1千3百多人在馬路上死傷。但即便馬路如戰場,隨時威脅每個人的生命財產,可絕大多數人卻都認為交通治理離自己非常遙遠。

因為大家普遍認為那是政府、民代或村里長的事,民眾既不專業也不懂,就算每天感受到各種交通問題,頂多隨口抱怨,或是期待換個更有作為與能力的人上任。然而這樣真的有用嗎?

台灣政黨輪替千百回,交通治理越治越糟!?

事實上,台灣從中央到各級地方選舉,早已政黨輪替無數次,但交通問題有因此而改善嗎?根據交通部統計,近13年來,台灣交通死傷人數直線陡升,2021年度的死傷人數已經是2008年度的兩倍多,但這13年來全台總人口數並無太大變化。這代表了,台灣人民為了選出大有為政府,已實現政黨輪替千百回,但交通治理反而越治越糟!為何如此?

只要人民不是交通治理之主體,政府再有心也無法善治

試想,真正最瞭解每一個路段之交通需求與問題的人是誰?誰又是每一個交通問題與治理,最直接的利害關係人?答案當然是普遍用路人民。因此,當絕大多數的用路人從不參與交通治理,且視之為理所當然,就不可能成為交通治理之主體;那麼,即便政府再有心,如何可能交通善治?

以新庄仔為例,為何交通問題長期無解?

新庄仔這個小小的庄頭,位於古坑鄉麻園村,長期以來危機四伏:

鄉間小路連會車都很困難,卻是接連市區的便道,上下班期間車輛來去匆匆,加上人口外流,兩旁路樹、雜草、竹林早已嚴重遮蔽道路視線、經常刮傷車子或打傷騎士;

被當地居民笑稱「綠色隧道」的小徑是通往市區的便道,車多又快。

原本道路已經狹窄,還被路邊竹子佔掉1/3,完全遮蔽視線。

且路面年久失修,嚴重缺乏交通措施,狹長的窄路,一邊是很深的斷崖,竟然毫無安全護欄,還被竹林整片蓋住,夜晚也毫無路燈,去年就有騎士為了閃躲對象來車而跌落斷崖。

有半邊路面嚴重塌陷,車輛都想避開,路面又沒有分隔線,轉彎處經常差點發生車輛對撞。

狹長的窄路,一邊是很深的斷崖,毫無安全護欄,還被竹林蓋住,夜晚也毫無路燈。

當地居民表示,上述諸多交通問題,十多年來始終無解。為什麼?

  1. 居民止於私下抱怨,政府無從瞭解居民需求

普遍人民都將交通治理視為政府的事,新庄仔居民自然也不例外,對於社區到底有哪些交通問題,平常不會特別去一一觀察或留意,頂多遇到狀況時,才私下抱怨或自求多福,但也絕不會民主討論如何解決,因此,大多數問題當然就不會被重視或反應出去,因此政府也就無法充分瞭解居民的困擾與需求。

  1. 居民無民主討論之共識,村長也莫可奈何

至於一些比較嚴重或經常為人詬病的交通問題,才開始有人會向村長反應,但因為缺乏民主討論的機制,每位居民都只能從自身的用路經驗和需求出發;因此,光是同一個路口,往往就有好幾種完全不同的主張,於是村長在居民難以凝聚共識的情況下,就會相當為難,不管決定哪一種方案都不對。

  1. 居民若不重視與團結,政府必不重視

台灣各地政府無不財政困窘、人力有限,但各地人民的需求卻無限增長。光是雲林縣就有四百多個社區,每個社區還有好幾個庄頭/聚落,每個庄頭都有各式各樣的需求;因此,政府在資源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如何排出施政的先後順序?當然是選票的壓力程度。

所以,新庄仔有一部分的交通問題,過去曾有村長向政府行文反應,但總是得到「經費不足、此路堪用」的回應。因為,這個不到20戶的小庄頭,選票極少,居民沒有展現高度重視與團結,政府自然也感受不到任何壓力,必然先去處理其他更多處理不完的問題,把資源優先分配給其他壓力更大的地方。

  1. 居民若無持續參與,政府施政必然大打折扣

當政府願意針對某些交通問題採取作為時,倘若居民沒有從頭到尾持續參與,政府施政必然大打折扣。

因為,從現勘討論、溝通協商、確認需求與具體做法、工程設計、層層發包、簽約、施工到最後的驗收,這樣冗長的過程中,有太多人會經手這個案件,但真正最瞭解確切用路需求及在地人用路習慣的,只有在地居民,倘若居民沒有持續參與,則所有外地的各單位承辦人員、承包廠商、施工工人等,必然只能依照他們自己主觀認知與直覺來辦事。

此外,再加上公務人員普遍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僚心態,承包廠商也只是拿錢辦事,往往便宜行事。再者,這種層層轉包的制度,歷史早已證明,要是沒有在地居民參與監工,必然偷工減料。

因此,光是小小的麻園村,就一再發生政府的交通治理,和居民真實需求嚴重落差乃至於相互抵觸的案例。

經居民一再要求,政府終於派人來設置警示牌,但居民完全無法參與設計與施工,導致整塊牌子的位置和方向完全錯誤,形同浪費公帑。

因沒有和在地居民民主討論,政府在車水馬龍的丁字路口劃設「待轉區」,遭居民抗議根本就是「待撞區」,政府才又重新將標線移除。

綜上所述,就是因為新庄仔居民過去從來就不是交通治理之主體,從而導致即便有再多次的換人做做看,也不可能交通善治!

大有為政府從來就不存在,只有大有為公民

事實上,所謂的大有為政府從來就不存在,而縱使真有政府再怎麼有心,只要人民不是交通治理之主體,則必然無法實現交通善治!

但是,人民平常要忙於工作與生活,又要如何參與交通治理?後續,我們將持續報導「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如何在新庄仔開啟社區民主交通自治的曲折過程,敬請關注。


※延伸閱讀:

如何使「團結力量大」成為可能?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況報導(一)

沒有民主,如何凝聚?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況報導(二)

力求居民百分百知情,有必要嗎?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況報導(三)


2022年11月17日 星期四

組織農工團,為何不是解決農業缺工之解方?

#《維持原子化小農,好嗎?》系列


組織農工團,為何不是解決農業缺工之解方?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農忙時縱有農工團,勞動力也供應不足


  對農民來說,每逢農忙時期,除了自身勞動負擔益發加重,更令他們苦惱的則是勞動力缺口,舉凡播種、除草、採收等等農務,無一不需要大量勞動力投入,所以經常可見田邊停著好幾台機車,更經常可見一台小貨卡後面載著裝備齊全的老農婦們。然而這些受僱的農工是怎麼被聚集起來的呢?若非依靠田主本身的人際網絡,就是透過農工頭一車一車從鄰近鄉鎮,甚至外縣市載送過來,但是透過田主人際網絡能調度到的人力有限,而農工頭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滿足農忙期缺工之困窘,隨著這些年邁打農工的長者逐漸凋零,缺工、搶工的現象就越演越烈,因此而造成人際矛盾衝突更是多如牛毛。


組織「專職」農工團不可能實現


  根據我們長期以來的訪談所穫,目前農村可見到的農工團,皆非「專職農工團」。何以如此呢?


  就市場法則來說,有需求方則必然有供給方,有農工需求卻沒有農工供給的現象又是如何產生的呢?因為農工團的成員都並非「專職」!平日裡可以作為被臨時調度的農工,有許多都是有些自耕地的小農,頂多在相對農閒時,去打農工增加收入。但以蒜頭為例,因為商品化種植,使得鄰近農田幾乎都在種蒜頭,既然大家都種蒜頭,那麼蒜頭的播種、除草、採收期,大家的時間也勢必都會卡在一起,經常產生「有錢也請不到工」的狀況,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小農絕不可能成為專職農工。


  那麼一般非務農的青壯年,有可能成為專職農工團成員嗎?


  首先,因為他們缺乏務農的經驗與能力,不可能會是現有農民眼中堪用的農業勞動力,加上,短暫的農忙期只能為農工帶來短期收入,但是更長的非農忙期,農工形同沒有收入,所以這些原非務農的青壯年,也會因為沒有穩定收入而不可能選擇加入農工團。


  綜上所述,想要實現組織專職農工團絕無可能。


新型農業生產合作社才是解決缺工的治本之道


  在面對農業缺工、搶工問題方面,我們首先要看到的是,這些問題之所以會產生都是因為小農為了搶奪消費市場而選擇栽種相近之農作物,即便如此,還是經常因為這些特定作物在大量搶種後,最終產量供過於求,致使穀賤傷農,虧本賠本情事屢見不爽,也直接影響到小農的經濟收入。


  所以,若不能有效進行市場調查,據此實施計畫性生產,缺工、搶工、少賺、虧本,小農的處境就只能於此不斷惡性循環。但是個別小農何嘗有力量去做這些事呢?唯有組織去除田埂、農地共有、共營、收益共享、共勞動之新型農業生產合作社,農民集體才可能實現計畫性生產,且能透過交工避免缺工問題,進一步尋覓到理想的通路管道共同獲利。

 

(全文完)

 

延伸閱讀:

老農離農,徒留他們對土地的眷戀,還有我們對糧食主權的棄守

當農產品滯銷成為常態且必然

自由貿易浪潮沖襲不到與世無爭的農民嗎?


復興農業交工(放伴),突破台灣三農危機:


2022年11月10日 星期四

雲林縣亟需農業升級與吸引青年返鄉的兩大政策(二)

 #農業

雲林縣亟需農業升級與吸引青年返鄉的兩大政策(二)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二、青年政策

  全台灣出生率不斷下滑的整體趨勢,加上雲林縣的青壯人口又不斷外流,導致雲林縣人口老化程度在

台灣名列前茅,不只使得縣府在長照相關政策的支出節節攀升,也直接使得雲林縣整體的經濟發展齟齬不前,所以,如何讓青壯年願意或者有條件能留在雲林,當然必是縣府未來施政重點。

  首先,必須要務實看到青年在「公民參與」、「安居樂業」、「自我實現」三大方面的需求,據此需求,我們主張應該積極培力雲林高中職青年、雲林三所科大青年、雲林旅外大學生於雲林縣各社區實踐參與式預算,方可滿足之:

(一)公民參與:

鼓勵並培力上述青年推動學校鄰近社區之參與式預算,以實踐日常化、社區化之公民參與,於此過程,不但能育成公民意識與知能,且對居住之地方從疏離變為熟悉、融入,並生憧憬與願景,為青年們畢業後留居雲林以安身立命,扎下情感/價值認同之基礎。

(二)安居樂業:

組織發展農業生產合作社,農業收入必倍數增長不已,農業勞動不再孤苦,必趨向輕鬆快活之農業機械操作,務農時間不斷縮短,這不但使留在雲林之青年安居樂業,並引回愈來愈多旅外求學或就業之雲林青年,成為翻轉雲林之生力軍。

(三)自我實現:

社區參與式預算與農業生產合作社之公益金,為雲林發展社區民主自治提供穩定之自主財源,使互助共好社區之追求不再是口號,而是可逐步落實之目標,其為青年們之自我實現搭建了舞台。

 

  實踐參與式預算不只可以吸引青年返鄉或留居雲林,同步解決雲林縣人口老化嚴重,與經濟發展遲滯不前的困境,也可在實現社區居民民主自治的過程中,避免許多縣府無謂的財政支出與浪費,可以稱得上是最有效益、縣民也最有感的施政方針。

  最後,我們想再次強調,透過實踐參與式預算的青年政策,與此前所論及的農業升級政策,並非兩條平行線,因為當農業生產合作社不斷成立時,讓務農者收入提高,也就代表這些青年們更有條件待在雲林安居立業且安身立命。相信我們所主張的兩大政策,最終可以使得雲林人口年輕化,也將帶動雲林各種地方建設與經濟發展!


(全文完)


2022年11月4日 星期五

雲林縣亟需農業升級與吸引青年返鄉的兩大政策(一)

 #農業

雲林縣亟需農業升級與吸引青年返鄉的兩大政策(一)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一)農業升級政策

  雲林縣作為台灣的農業首都,雖然用糧食餵養著全國人民,但是農民始終處於淒風苦雨:在生產方面,因為缺乏計畫性生產的整體規劃指引,搶種所致農作物價格低下之事頻傳,也由於缺乏高度機械化的條件,長年累積的勞動傷害,到晚年還要支出大筆醫療復健費用,每逢採收又要面臨嚴重缺工的困境;在銷售方面,因為缺乏穩定的通路,絕大多數只能依賴盤商,任由刁難、挑剔與砍價,借貸與入不敷出,竟成為作穡人普遍的宿命,若說有勞有得是常理,農民過勞卻無得豈不悖逆天理?難怪老農凋零,青壯年的離農趨勢也漸長。

  其實,台灣農業之各種治理危機,皆根源於小農處於原子化狀態(土地零細、各自經營、相互競爭)。當每個農民只把視線集中於自身的現金收入,就會以為其他農民是自己在市場競爭上的敵手,自然無法通力合作以解決生產與銷售的各種困境。事實上,若農民願意團結,就能在生產技術上無私交流,提高產量與品質,也能共同開創新的通路,不需仰賴盤商鼻息,而且,免於盤剝後所剩之盈餘,甚至有能力條件合購共用大型農機設備,減少勞動傷害。

  但在現實上,農民與農民之間的關係就像一個個互不交集的原子,他們並未意識到集體農民是利益共同體,才會繼續各行其是、獨自打拚、相互競爭,長此以往,再怎麼進步的農業治理與政策也徒勞無功。因此,為了變革農民與農民之間的原子化關係,我們主張應透過政策獎勵、輔導與協助,先復興農業交工,交工並非新創之舉,實為台灣農村共同體傳統之放伴,那是鄰里間互不計較之互助合作行為,而且迄今許多老農仍記憶猶存,故而復興交工易被老農理解與接受。

組織交工團至少可以先緩解當前的九大困境:

困境一:勞動力短缺

原子化小農各自經營、各自勞動,在播種、除草、採收時必然勞動力短缺,但移工與雇工也非有效而穩定之解方,唯有組織同村的交工團,重建農民之間的恆常互助關係,才能解決此困境。

困境二:雇工勞動導致成本上漲

農民的收入本就短少,扣除必要的農藥肥料與水電支出(甚至是田地的租金),若能透過組織交工團,就可以大幅減少因為雇工需求而產生的勞動力高成本。

困境三:雇工勞動容易勞動品質不穩定

目前,許多農業僱工都是從外地來的,有的是工廠假日休息的移工,在農忙期也有許多人力甚至是從外縣市調度,在他們之中,有許多都不是專業農民,所以在勞動品質上也呈現極不穩定狀態,因為不熟練導致耗時、因為技術不成熟損傷農作物皆時有所聞,唯有組織「在地」交工團,方能解決這個困境。

困境四:田間勞動必是孤苦勞動

當農民隻身在田間勞動,除了身體的勞動負荷之外,更令人難以想像的,就是孤單勞動帶來的心理苦楚,若能組織在地交工團,大家在農務勞動期間還能說笑聊天而不感孤苦,勞動效益當然也會提升。

困境五:孤苦勞動必致勞動傷害

老農畢生都用著相近的姿勢從事農務,從頸椎、腰部、膝蓋乃至四肢關節,都會產生職業傷害,若能組織交工團,大家可以互相交流,改正較不傷身的勞動姿勢,尚能分配不同的勞動項目,或至少疲累時讓某些人可以稍微喘口氣。

困境六:資材與農機之採購成本過高

農業資材算是日常消耗品,但過往農民都是獨自購買使用,如果能以類似團購的方式購買,其實是有機會議價而降低購買支出費用,此外,無論中小型甚至大型農機的購買,對農民來說都是極高的成本支出,如能組織交工團,大家就可以在共買共用的分攤基礎上降低經濟負擔。

困境七:面對盤商毫無議價權力

盤商之所以可以操控採購價格,就是因為他們要面對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原子化小農,所以農民只有賣或不賣兩個選擇,但受限於農產品有保鮮問題,賣不出去等於此季收入落空,因此農民其實幾乎沒有與盤商議價的空間,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盤商每季要收購的農產品其實也必須到達固定收量,若能組織交工團,大家共定一個合理的出售價,盤商就不能隨意砍價或挑三揀四了。

困境八:生產技術容易閉門造車

原子化小農都會有自己獨有的慣性耕種方式,基於市場競爭關係,許多撇步通常都是藏私而不公開,但這樣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共同進行經驗交流與分享,在農業技術上只能閉門造車而難以精進,若能組織交工團,大家就可以在農業技術上相互交流、相互學習而精進。

困境九:生活與生計缺乏互助,陷入單打獨鬥

交工團除了可以緩解上述在農業生產與銷售方面的生計困境,離開田間後,大家平常都是各自生活、各自購買,透過交工關係讓彼此熟識,自然就有條件開展集體生活:共同運動、共同出遊、共餐、共同討論解決社區公共事務等等。


(待續)


2022年11月2日 星期三

疫情期間,為何識字班還能進行不輟?

 #龍潭村參與式預算進行中

#邁向社區民主自治共同體

#識字班


疫情期間,為何識字班還能進行不輟?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圖說:識字班成員在甫改造完成的後院,以日常生活常見的文書作為討論內容。

  龍潭村長者識字班從2020年的五月正式開始,歷經了空間搬遷、疫情、搬遷後空間整修、疫情,期間已經停課四次,直至今日,疫情仍未稍歇,但是識字班猶然強健運作中,參與者也越來越多。

  這些來到識字班的長輩們,初始的確是為了彌補年少失學的缺憾,但後來發現自己在學習識字寫字方面,確實困難重重、力不從心,不管是退化老花的視力、顫抖握不住筆的右手,還是那剛念過、剛寫過就立刻被忘記的字音與字形,皆然!幸而,大家還願意在彼此的鼓舞下不間斷地練習寫字,我們甚至一起完成了農曆新年要用的春聯,也曾經一起寫信郵寄給自己親愛的家人朋友,在這樣不斷挫折又不斷收穫的過程中,大家很堅持共同走過這兩年半的歲月。

  在新聞媒體不斷曝光每天染疫人數、死亡人數,若說長輩們都毫不畏懼也不是真的,但是在識字班成員集體討論過後,大家不僅免於對新冠病毒充滿非理性的恐慌,也對於如何防範以避免染疫、相互傳染等等的知識方面,都有了新的學習:怎麼正確使用酒精消毒、怎麼保持社交距離、怎麼戴好口罩等等。

  所以,回到「疫情期間,為何識字班還能進行不輟?」的命題,除了有集體討論能使大家面對疫情有了相對理性的看待,更重要的是,大家來識字班並非只為了識字寫字,更在這交往過程中,透過不斷深度交流以逐漸凝聚精神與情感。最近,向來給人堅強感的某位識字班成員,向大家分享了自己過去曾遭受家暴的慘痛經歷,一度引起眾人的共感與憤懣,大家雖然一時情緒難平,但終究回歸到未來如何她該如何自處與彼此如何相互扶持的討論。

  筆者舉此例乃是想說明,龍潭識字班正因為能在這段交往過程中彼此同理互濟,且有了深入交心的新型態發展,遂能不受疫情影響而持恆進行。過往大家同住一村卻咫尺天涯,現在互為鄰里且相依共存,足見若能有意識重建社區民主自治共同體,便能從咫尺天涯變革為心心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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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唯有村里長方能帶頭落實防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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