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4日 星期四

幸福行動學 「社區大清掃」掃出共事的想像(下)

◎文/吳建忠助理教授(台北海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

    在台灣,每一個歧義都會引起爭議,可以開啟政治對話,卻以封閉這些替代方案的方式解決了這些問題,最終增強了專家的力量、代議士的權威,並重估了這些既有機制的作用。在一般論述裡,常常是既期待政府能夠真正地做些什麼(解決根本的問題),但卻又強調政府可能對民眾做出的干涉。換言之,我們究竟有沒有一套基本原則來決定政府該不該介入、該如何介入、或是給予民間最大的自由去自行發展?參與式預算是個好工具,換言之,我們是根據什麼樣的基本原則而要求國家應該給予資源與支持,又拒絕政府對共識想象的妨害?
    這裡不一樣,土角厝沒有喧嘩吵雜、隔絕了鼎沸的人聲,讓東勢鄉仍維持原來悠靜的生活形態。東勢鄉沒有爭議,這群年輕人卻來到農村詢問老人家,老人有哪些需求呢?喚醒公民意識是重要的,從學理來看,「理想的農村」與對應著的農村問題,試問,若說農村人口外移嚴重,那麼究竟農村要有多少人口才適當呢?若說建設與公共設施不足,那麼究竟農村之所以作為農村而有別於都市,其所需要或允許的建設與公共設施是什麼呢?三合院、與其他老舊房舍究竟是「傳統特色」還是「落後」呢?
    長期性是這裡的特色,這些年輕人有扎根的企圖心,過去民間只能在短短的參與過程中得到資訊、形塑觀點。本文認為,當集體制定參與過程時,有關參與的批判性關注衝突,歧義和結束之外,還要關注「公民為何不參與」?不只是政府必須付出成本公開資料、設計機制,還必須盡可能地鼓勵民眾參與、協助公民扮演好公民的角色,這樣「公民參與」才能真正到位。
    討論牽涉的層次之深、議題之廣,都不是一般公民就能具備的知識或意識,要進行這樣的討論,這些年輕人需一層一層地導引民眾討論參與。而這,正是台灣普遍忽視的專業。社區的阿公阿嬤發揮的淋漓盡致,簡直是即興大師,因為沒有套招,所以等於每次都考驗默契和臨場反應。作為直接民主的過程,PB(參與式預算)模棱兩可。從原則上講,PB(參與式預算)對所有人開放,但無法在技術專家,民選代表來了解和提出主張者。因為這是一個自下而上的過程,原則上不會賦予某些群體特權,所以對於誰可以代表整個團體發言。
    具體來說,這群年輕人,在公民參與的機制中顛覆現況、抵抗不完美的決策與機制,而後為社會提出進步的具體意見與想像。唯有培養強而有力的公民團體長期耕耘在地、監督議題,才有可能在政府、民間取得真正的草根民主。
(全文完)

※幸福行動學   「社區大清掃」掃出共事的想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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