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8日 星期三

人類生活與動物保育真是兩相不可調和之矛盾嗎?

 #社區需求如何解決?  #參與式預算


人類生活與動物保育

真是兩相不可調和之矛盾嗎?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新冠疫情進入三級警戒以來,自然風景區暫不開放的狀況下,我們可以在新聞媒體上看到許多有關「野生動物現蹤跡」的訊息層出不窮。近期還有新聞指出:「三級警戒的這兩個月以來,野生動物就像是在放暑假,而在目前微解封的狀況下,也意謂著野生動物準備收假了」,這些新聞論述出一個主要面向是「人的干擾大幅降低,因此,野生動物都跑出來了!」但這些新聞其實同時引領著我們思考一個重要的命題:「人類生活與動物保育真是兩相不可調和之矛盾嗎?」,人類是不是勢必得減少或停止活動,野生動物才能回歸正常生活?

 

其實,人類的活動不必然危害野生動物的生存,若果真如此,那人類勢必毫無親近野生動物的可能性。但過去我們一定或多或少有遇見野生動物的機會,可能是一隻螢火蟲無意間飛過眼前,或是在水田看見高蹺鴴悠哉覓食,去爬山時不預期發現竹節蟲正在靜靜啃蝕樹葉,聽見大冠鷲在空中盤旋鳴叫,在深山竹林裡瞥見藍腹鷴蹤影一閃而過,也可能在海裡與海龜偶遇,在珊瑚世界裡發現許許多多叫不出名字卻驚為天人的各式海底生物。我們常常需要屏息以待或無意間與野生動物「撞見」才有機會在一瞬之間一睹牠們的風采與美姿。野生動物本能式的防衛,其實意謂著我們人類一直以來都不知如何與野生動物共存、共融;而這些親近野生動物的瞬間,也意謂著人們內心渴望著能夠有更多時間認識野生動物、與野生動物相處的機會。


之所以疫情期間野生動物頻現蹤跡之根本的原因在於,資本主義社會裡,同為原子化人的我們暫時暫停了一大部分的商品化活動(譬如:消費、旅遊、休閒觀光等)所致。在資本主義的競爭壓力下,人人不可免地必須分秒必爭的工作以謀取更加穩定的生活,但同時也幾乎喪失了生活品質,在人人相互競爭且各自「獨存」的原子化生活裡,我們必然自我中心,必然只能優先且絕大部分的從自己的角度及利益出發,因而必然無法顧及野生動物,報復性旅遊即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那我們到底又該如何才能實現與野生動物共存共融呢?有許多國家風景區會實施總量管制其實是作法之一,在規定範圍內限制遊客來訪人數,以降低對園區範圍內生態的干擾,但依賴管控機制畢竟也有其侷限,即便人數限制了,我們也極有可能在不了解如何與野生動物相處的狀況下,做出過度干擾甚至危及野生動物生存的行為而不自知。


若要實現與野生動物共存共融的願景,人人必須打破原子化現狀,重建緊密的人與人關係,社區共同討論並且制定大家皆同意之規範,人人才能逐漸脫離自我中心,因為沒有人是被「落下」的,每個人皆能因充分了解而將維護自然環境及野生動物視為責任,相互協調出與野生動物共存的規範,並且在無需外部約束的狀況下自主樂於遵守之。此時,人們與自然及野生動物共存之範圍已超出特定保護區範圍,人們享受與自然生態及野生動物共存共融之前所未有的愉悅,逐漸視與野生動物共存為人類生活之所需,並能夠繼續主動研究精進人類與野生動物共存的方法,野生動物擁有更好的生存條件,有棲息及繁衍的空間,而我們也因此獲得更好的生活品質。

 

漸漸地,野生動物不會全面性地看到人類就立即閃躲,這樣的願景或許像是天方夜譚?其實這與我們日常所見許多早餐店門口會有成群麻雀一般,牠們的聚集並非只是因為可以覓食,更重要的是,牠們同時知道,牠們在這裡用餐不會丟失了性命,這是早餐店老闆、早餐店客人與麻雀共存之結果,或許麻雀「這號人物」我們早已習以為常,因此不認為有甚麼特別,卻也是幾十年以來少數常見的物種與人們共存的結果,是野生動物與人類共存的最佳例證。除了強勢物種,我們能否有可能親近那些更為稀見的野生動物,而牠們並不因此感到畏懼?你是否能想像有一天,藍腹鷴不再躲進草叢,而是與人們一起漫步於山林之間?或是夏日夜晚的星空下,人們臥躺溪流邊望著成群成堆螢火蟲飛行成一條地上銀河?只要人人重新建立起緊密的關係,人人自發主動且樂於遵守共同研究制定的規範,這樣的願景不會只是空談,而是真正可能實現之美好願景。


2021年7月8日 星期四

造成孤獨死的,不是老或窮

 #社區需求如何解決?  #參與式預算


造成孤獨死的,不是老或窮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近年來,在家中去世後許久才被人發現的「孤獨死」現象在台灣越來越頻繁地發生,尤其當台灣也開始出現專門為在家去世者清理住處的「特殊清潔業者」,透過業者們述說的各種經驗,更讓社會各界驚覺「孤獨死不專屬於老人窮人」。因而有不少人開始擔憂、害怕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也走向孤獨死。


●孤獨死為何令人憂懼?


雖然在已發生的孤獨死案例中,有不少是「因病猝死導致無人即時發現」,但孤獨死之所以令人憂懼,並不是因為死亡的猝不及防,而是來自於孤獨死發生前的生命狀態與處境——充滿日常生活中無人相伴照應、無人傾訴交流、遭遇緊急危難時求助無門的孤寂感,以及對「因孤獨而枉失獲救機會」的恐懼與不甘。況且,當各種或明或暗的的競爭關係瀰漫於整個社會、充斥於從小到大的人生,在競爭勝敗中久歷浮沉的人們誰不渴望自己能受到重視?誰不希望自己年老退休或遭遇傷病時,身邊能有人適時地給予關懷?


●與人疏離而獨存,不老不窮也可能孤獨死


許多人以為,孤獨死只會發生在「無子女、無財產的老人」身上,然而,從近年來的相關報導中可以發現,國內殯葬業者與特殊清潔業者們觀察到,孤獨死的案例中,有相當高的比例是35~65歲的中壯年男性,經濟上並未陷入生計困境、有婚姻有子女,甚至有一部份案例是「雖與家人同住,仍因與人疏離、平時互不往來而發生孤獨死」。即可印證:倘若人人維持原子化(Disintegration of the society)之狀態,一切事務和生活所需皆由個人「獨力、獨責、獨擔、獨受、獨存」、人與人之間雖然可能常碰面,但實質關係卻極度疏離(Alienated),那麼即便擁徒有金錢、婚姻和子女,仍然無法讓人們免於孤獨。


●如何終結人類空前之孤獨時代?


綜觀各種孤獨死案例,其成因看似複雜,但歸根到底,「孤獨死」其實只是人們因原子化而普遍處於孤獨狀態所衍生的現象。因此,變革人與人關係、打破原子化的孤獨狀態,才是根治孤獨死的解方。否則若人們日常生活即處於缺乏人際互動之孤獨狀態、雖與人接觸或同住一屋但卻無實質的交流與互助關懷,隨孤獨而生的孤獨死現象何能根除?


如何終結人類空前之孤獨時代?實踐以社區為範圍的參與式預算,讓社區居民從「聚集討論社區公共事務如何民主自治」開始踏出第一步,以社區事務為媒介相互熟識、共力共好,在此過程中逐步建立多元活潑豐富充實之民主生活/公共生活/互助合作生活,使社區成為人與人關係緊密、民主平等而互依共存的社區民主自治共同體,將是一項既能讓人們切身有感、又能跨越現存人際藩籬的良方。


延伸閱讀:

驅逐孤單與避免殺時間之社區秘方

實踐參與式預算,讓我們重新「一起生活」


2021年7月6日 星期二

整個社區都是我的修道場:黃國材

 #2020年龍潭村參與式預算實踐手冊


整個社區都是我的修道場:黃國材


文/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



  每天中午,當我們要踏進龍潭村共餐食堂時,都會先看見一個文質彬彬、笑容可掬的人站在門口,為你遞上一枝筆和簽到簿。國材叔在食堂主要負責協助共餐長者簽到的工作,老實說,食堂又沒有領取政府補助,簽不簽到有那麼重要嗎?原來,簽到也有大學問:確認有無長者沒來吃飯,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沒出門嗎?那要不要去探望他?還是因為工作過於忙碌?那需不需要外帶個便當給他?或是因為就醫或回診而沒來吃飯?


  簽到處還有一個隱藏版的功能,就是可以讓龍潭村許多不識字的長者試著學寫自己的名字,或許由於國材叔本身是虔誠的一貫道道親,心懷宗教的慈悲之心,所以總是極具耐心,不斷鼓舞文盲的長輩練習簽名,他應該算是同輩中書讀得夠多的人,幫忙代簽對他一點也不困難,但他總希望讓老人家透過學寫名字,產生對自己人生的「信心」,偶爾會遇到像孩子般賴皮的長輩,他又會像個和藹的父親,終究勉為其難協助代簽。



  不僅如此,國材叔還是在最早期提出共餐就是要先試辦,邊行動邊修正的倡議者,甚至於辦理共餐期間,他也是率先提出討論議程的人,給予眾人莫大信心。因為歷經龍潭村的參與式預算,投身社區公共事務,也開始設想社區更長遠的未來,因此,不管是社區共餐、社區大掃除,或其他各式社區活動,你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因為他覺得人多熱鬧,也欣見社區居民的情感被凝聚,他也理解集體共同出力能讓社區更好,所以鮮少缺席:共餐簽到處少不了他、每次大掃除也都開著自己的廂型車協助載掃具與垃圾,連社區公共菜園的泥土裡,都有他所捐贈的有機肥……


  國材叔曾提起,他認為社區可以發展龍潭村農特產的自有品牌──花生糖,透過群策群力、集體經營的模式,讓農民收入提高,部分盈餘也可以作為社區公基金,滿足社區各式需求;他也希望能在龍潭村內找個空間讓大家一起玩槌球,兼附娛樂、運動健身、防止失智等多種好處。


  若不是真心珍惜著龍潭村,怎麼能夠設想如此全面而長遠?我們猜想,對現在的國材叔來說,社區也算是另一個修道場,共同修「社區共好」的道。


備註:

今年(2021)三月底,由於遭遇「共餐場地屆期無法續用」的困境,龍潭村社區共餐已自四月起停辦。但另一方面,因參與式預算與共餐而初步凝聚起來的村民們,仍持續對各種社區公共事務(例如群策群力綠美化)保持著討論。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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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唯有村里長方能帶頭落實防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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