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園村參與式預算實踐報導
【福智之聲轉載】我在心靈生態村的第一年
文 / 謝侑均
(一位熱愛地球的藝術創作者,因緣際會跳了「坑」,卻開心地瞧見理想可以實現的曙光,更讓她驚艷的是,且能於完善生態之上締結心靈。作者以福友的眼光分享與福智人合作一路走來的成長與體會,充滿力量也成功在望。)
(以下摘錄部分內文)
從互相認識、交朋友重新學習
由福智義工與村民共同組成「社區家訪義工團隊」,透過每週共學與實地的深度訪談,收集居民對於社區的看法與展望,進而凝聚共識,找出社區能夠「一起」操作的項目,發展適切於居民期待的方案,培力村民對於公共預算、政策進行討論和決策的能力。我們期待以「參與式預算」作為工具,凝塑出「古坑國際心靈生態村」「村民」的民主共決精神與工作習慣,強化彼此的包容力,這樣的理想說來易懂,實際執行起來,卻著實已經花上了兩年的時間。
義工們首先要突破的是「陌生拜訪」的難點,如果你搞不懂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難,不妨這樣想像:你走到街上,隨便敲開一戶你根本就未曾相識的家門,然後問對方:你在這裡住得開心嗎?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呢?願意跟我交朋友嗎?姑且不論是自己上前敲門,就算是有人這樣來敲你家的門,你可能也會覺得遇上詐騙集團了。
然而義工們還是硬著頭皮上了。第一年,大家兵荒馬亂,打頭陣的俊朗師兄、俶禎師姐不僅閉門羹吃得飽飽,時而還要觸碰到村民長期不理解而累積的矛盾,甚至被驅趕的狀況也時而有之,更有許多師兄姐卡在對農村認識不深、語言溝通不良、心理障礙等種種因素,可以說是各種疑難雜症都有的階段,因為適應不良而暫時退出的也大有人在。
為了協助跨越這個問題,來自雲林縣參與式民主協會的兩位青年導師——吳松霖(小衛)與劉欣恆,在 2021 年研議了新模式,增加了共學前行的濃度,陪著我們一點一滴地理解「什麼是參與」,指導大家書寫「訪談紀錄」,更花費許多時間協助大家梳理各自面對訪談的疑難雜症,根據訪談紀錄研擬與村民溝通的對策,當然更重要的是未曾放手的共學激勵。最基本的估計,每週我們都要花上四個小時的共學,另外再四個小時的討論,然後每個人各自再花上四到十小時不等的時間進行挨家挨戶的拜訪,最終累積出了上百份的家訪紀錄,每個家庭各自去了可能四次至十數次不等,因而裡面詳細記錄了義工們與每戶人家的不同家庭成員的互動與反思。
迸發七十年來未曾有過的熱鬧
在每一次的家訪中,我們逐步加深與在地村民的認識與情誼,從一開始的拒絕或浮泛應付的回答,到開誠布公地說出心裡話,再到可以互相開玩笑情誼,慢慢參與到社區活動的籌劃,其中所耗費的時光與心血難以計數。小衛、欣恆身先士卒地投入家訪,更隨著家訪過程的脈動,細緻地研擬課題發起討論,增進我們對家訪與社區議題的理解能力。
因著這樣的學習與整理,讓村民們真正在意的社區問題或願景,得以慢慢地以真實面貌浮現;也因著過程中逐步建立的信任感,讓「零預算」的心靈生態村,竟然可以成為社區討論會、庄頭環保志工、一人一菜、麻園平安節等諸多活動的發動機,亦籌組了「維修合作社」,達成「認養社區老宅(官家)」並公共化的里程碑,過程中也引發了村民們自發投入活動工作事項的承擔,最終發展出連居民也讚歎「出生自今七十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且深深為之感動的社區活動。
(村民籌組「維修合作社」,自發投入工作承擔,解決各種電器維修問題)
必須說,如此描述實在過於雲淡風輕,實質上每一個步伐都不簡單,不僅涉及義工對自己習性、舒適圈與勇氣的突破,還有各種價值觀之間的磨合。如何不主觀的評價,而是謙虛地、基於學習心態地聆聽他人的話語;如何不過度自我期待與期待他人,正念面對自己每次出訪的收穫;又如何真實地理解居民的語言、梳理問題背後的問題?老實說我自己常常被這些問題打敗,時而墮入自我懷疑的深淵,卻又更常因夥伴的相互激勵而繼續前行。
我常常在心中形容「福智人」是一種「前仆後繼型的義工」。每每回望,總是在各種不同的角落看到福智義工對一個美好理念的默默支援,即便我們可能還互不相識;每當我覺得某件事情很難,正想找個藉口脫身或閃躲,就又會接到某個師兄姐很勇猛地跳出來承擔,讓工作可以繼續往前推進。很多問題我們至今仍在探詢、共學、反覆推演,而這些透過家訪而來的學習與關係建立,成了我們走入社區最重要的基礎工作——「參與式預算」,建立出第一個心靈生態村的「家訪義工模組」。
(本文未完,閱讀完整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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